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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疏去忽來應有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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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煆目雖然無聲無息的又返回到了南香酒館,走上了二樓的階梯,卻不想剛巧被從後廚走來的水為之看見了。那雙猶如寒星的雙眼一直將殷煆目送回到了房間。

忽然間又覺得水為之不是剛巧看見的,是一直在留意著殷煆目。水為之將左手撐起的簾子放了下來,瞄向流兒道:“流兒!”

在櫃前的流兒聽到水為之的招喚,高興的跑了過來,“怎麽了水大哥?”

“哦…也沒什麽,就是想讓你幫我留意一下後面的事,若是阿旺兄搬的空壇子之類的東西多了,就叫我一聲,我去樓上一趟!”水為之說道。

“嗯,放心吧水大哥!”流兒說道。

接著水為之便尋著樓梯而去,不久後他便來到了殷煆目房間的門外,跟著,他敲響了門。很快,殷煆目那張堅毅的面目,便映在了水為之的眼裏。

“是你?”殷煆目有些驚訝的道。時下,他作出了一個請進的手勢,續道,“找我喝酒嗎?”

水為之隨著殷煆目來到了桌子前,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兩大壇酒後,道:“不是。”

“不是?”殷煆目將手中的杯放了下來,“那你也是來趕我走的了?”

“我們南香酒館已經為你破例了!”水為之平靜的說道。

“呵…我很榮幸。”殷煆目一邊摸著那酒壇一邊道,“沒錯,我昨天住的是店,可今天…我喝的是酒!”

接著“嗡”的一聲後,一枚金幣掉在了水為之腳下的地面上,不停的旋轉著。水為之掃了一眼地上的金幣後,又將目光放在了殷煆目的身上。

殷煆目繼續說道:“你們家的酒確實不錯,確如傳聞中的那般楚楚…動人!”殷煆目如火的雙目凝視了番手中的杯後,將杯中的酒一口咽了下去。

水為之緊盯著殷煆目,道:“恐怕不只是為了酒?”

“呵呵…我要說為了你呢?”殷煆目將目光望向了水為之。

四目相對,又要撞出了火花。

剎那間,水為之面前的那枚金幣停止了轉動,也就是這一時刻,水為之將目光移向了那金幣,掃了一眼後,他又移回目光,道:“你不怕誤了十字集的事?”

殷煆目突然大笑道:“哈哈…哎呀…我說了你和他們不一樣,果然沒錯!”殷煆目興致盎然的添了一杯酒後,道:“我要在這裏等人!”

水為之說道:“我也沒看錯。你的事,我會向楚姐說明白的。”說罷水為之轉身便向房門口走去,忽然他又停了下來,說道,“對了,請收回你的金幣!”

水為之邁出房間的同時殷煆目的嘴角勾起了笑意。

水為之離開了殷煆目的房間後,自背後又聽見有人喊道:“為之!”

水為之轉過身後他在樓道的另一面看到了楚湘雲,待楚湘雲走近後,他道:“楚姐。”

“嗯,裏面的客人怎麽樣?”楚姐問道。

“他很滿意,只不過他還可能要待些日子!”水為之回道。

“鐘大哥也和我說了,算了,破了規矩就破了吧,反正他給的銀子夠咱們賺好一陣子的了,他滿意就好!”

楚姐舒心後,已轉身走去,可沒等走遠她便聽到水為之急促喊道:“楚姐!”

楚姐轉回了身,疑惑的打量著水為之道:“怎麽了為之?”

“本來為之是想晚飯之後與楚姐說的,既然遇到了,那就不必等到晚上了。”水為之說道。

“為之,有什麽事就直說吧!”

水為之臉上泛著愁緒,他說道:“還是關於南姑娘的事。楚姐你可能看到了,她還是沒有恢覆記憶,所以我想帶她離開,尋求名醫的診治,還望楚姐能理解。”說罷水為之托起了雙手。

楚姐說道:“當然理解。早晨的時候南妹妹來過一趟,當時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,可後來一想,還是算了。”楚姐頓了頓後,續道,“既是如此,為之你可和南妹妹說了?”

“嗯,只不過她還沒有答應,在此之前便是與楚姐支應一聲,等到離開時也不會顯得唐突了。”水為之說道。

“雖然我也舍不得你們,可你楚姐還算是個通情達理的人,不會有什麽埋怨的,放心吧!”楚姐嘴上這麽說,可她的眉目中似乎有著不舍的情愫傳出。

水為之垂下目光,禮謝道:“多謝楚姐!”

“那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?用不用我幫你勸勸南妹妹?”楚姐註視著水為之說道。

“不必了,至於什麽時候離開我還在考慮!”說著水為之的雙目又凝結了起來,“楚姐,其實還有一事。”

“什麽事?”

水為之小心的將楚姐拉到了一邊,低聲道:“我想鐘大哥已經和你說了,為之還想再次提醒楚姐一句,一定要小心他!”

“為之我當真沒有看錯你,你果然是個值得信賴的人,謝謝你的提醒!”楚姐感動的說道。

水為之點了點頭。

接著楚姐邁步向前走了去。

見著楚姐的背影漸遠,水為之似又想起了什麽,便慌忙喊道:“楚姐!其實鐘大哥是個不錯的人!”

楚姐忽然駐足,但是沒有再說什麽,只是用餘光瞄了一眼水為之,之後便默默的離開了。

玉盤帶著滿心歡喜的輕輕地滑向山邊,一抹一抹的餘暉還在遙遠的天際閃爍,留下一些金色的線條橫躺在了南香酒館門前,顯得是那麽的和諧。

只是飄舞的酒招,漸漸的停了下來…

而在酒館裏的人根本沒有註意這些,依舊沈浸在氤氳之中,還在互相吹噓著什麽,總之顯得是那麽的溫馨。

突然間不知為何,酒館裏的喧囂聲戛然而止!就在這時酒館外傳來了急促的奔騰的馬蹄聲。

有一匹…兩匹…三匹…越來越清晰…

很快,幾番嘶鳴聲響了起來——馬停了!

酒客們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望向了門口。迎著目光望去大約有二十人穿著黑色披風、系著紅色腰帶的人走了進來,因為是迎著光望去的,一時間竟然不能看得清他們的面貌如何,只能註意到一雙雙黑色的瞳孔,那瞳孔中似乎還帶著血絲,充滿了憤怒,就像咆哮時狼的瞳孔一般。

就在大家精神集中的時候,這群人中有一個人將手中的彎刀“啪”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,驚得在座的人身心一顫。只見這個人的脖頸上懸掛著一串古怪的貝殼,散發著詭異的氣息。

接著只聽他身後的人喊道:“天快黑了,你們都快滾吧!”

不過片息,先前的酒客們又嘈雜了起來,爭先恐後的向門外奔去,“走…走…快…”

卻也有不信邪的,只聽有人醉醺醺的道:“憑什麽!老子的酒還沒喝完!也還沒打烊,老子就不走!”

他的話音剛落,只見那掛著貝殼的人,迅速的將自己手中的彎刀擲了出去,“嗖嗖”聲後,響起了一陣悶哼聲。

本是如雪的刀身在回到那人手上之時變成了紅色,不時還順下了幾滴紅水。看著方才那瞬間死去的酒客,剩下的酒客們楞在了原地,驚恐的望著這位惡煞。

掛著貝殼的那人緊盯著彎刀,森冷道:“距離你們離開的時間,大約還有一束光影的時間!”

在他說完之後,他身後的同行人自腰間紛紛抽出了雪亮的刀,向著剩餘的酒客們準備著。

“額…快快…”剩餘的酒客們膽寒著的迅速的奔逃了出去。

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,小楊說話變得有些結巴,“阿旺…我…我去告訴楚姐。”

而這群人將那已死的酒客扔出去後,將南香酒館門關了起來,剛好,日頭的最後一抹光影沒了下去。

“堂主!”其中一人向著這掛著貝殼的人恭敬道。

“嗯,都坐吧!”那堂主應道。

“坐…坐…”

“來來…坐…”這群人接連坐了下來,“博士,上酒!”

“哎…來啦!”阿旺夾著酒壇,拿著酒碗微笑客氣著的一桌一桌倒起了酒,“客官您的酒…這是您的…”

聽到小楊說完那突發的情況後,楚姐的面目上立刻變了模樣,她沈思了起來。

“楚姐,這分明是找麻煩來的,我要去看看!”說著小泰便又前去。

“站住!”楚姐走上了一步,“小泰你什麽時候能學會冷靜一下,沒聽小楊說嗎,你沖動只會找死,你給我在這裏老實待著!”

“我…”小泰不服氣的哽咽了一聲。

楚姐生氣的掃了一眼小泰後,將目光移向了冒著冷汗的小楊,“小楊你在這裏看著他,還有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到前面去!”

“嗯!”小楊拼命的點了點頭。

“博士!”那堂主喚道。

“客官您有什麽吩咐?”阿旺弓著腰問道。

看到阿旺回話,堂主放下了酒碗,平淡的道:“把你們老板叫來!”

阿旺看了看那酒水,疑惑道:“客官是對這酒不滿意嗎,好,我給您換別的。”說著阿旺便將桌子上的酒壇抱了起來。

可沒等他邁出半步,那堂主就笑了起來,“呵呵…不不…你們家的酒很好,我只是有事找你們老板。”

阿旺思忖了番後,道:“哦,那您稍等!”

阿旺走到一半便看到了楚姐那豐腴的身姿,阿旺緊忙湊到楚姐身邊,低聲道:“楚姐…”

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
見到楚姐那異常平靜的眼神,阿旺也只有從命了。

很快!楚姐便來到了那位堂主的面前,楚姐說道:“客官是您找我?”

這掛著貝殼的堂主,喝下一碗酒後才去註意楚姐,“你就是這南香酒館的老板?”

“正是!”

“嗯…不錯…確實不錯!”堂主仔細的打量了番楚姐後,側著身子向著其他人道,“怎麽樣漂亮吧?”

“漂亮!”眾人齊聲回答,“哈哈哈…”

“呵呵…”堂主搖了搖頭。

雖然楚姐被那一雙雙眼睛,一聲聲大笑端的很不自在,她倒也沒有表現出來,反之她的嘴角此刻泛起了一絲微笑,“客官可真會誇人。”

誰想那堂主卻突然停止了嬉笑,冷漠道:“雲楚楚在這裏嗎?”

楚姐的微笑也收斂了起來,她眨了眨眼睛後,道:“雲楚楚?我們這裏沒有叫雲楚楚的。”

二樓欄桿前,殷煆目扶著欄桿,抿著詭異的微笑望著樓下的一切,兀自呢喃著,“不是明天麽?呵…他還是這麽著急…”

堂主不敢相信的道:“沒有?!”堂主眉目深凝了起來,良久後他才舒展開了深凝眉目,失落的平覆了氣息後道,“看來我又找錯地方了!”說罷他抓起彎刀立刻向門口急匆匆而去。

其他人見堂主離去也紛紛跟了上去,在那一群人都要離開南香酒館時,其中有一人向楚姐丟來了一個錢袋——那是包場的酒錢。

接過錢袋的楚姐望著匆匆離去的眾人,面目中充滿了擔憂之色,她那抓著錢袋的雙手不自覺的緊了緊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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